编者按:“微云澹澹碧天空,丛桂香生细细风”“莫羡三春桃与李,桂花成实向秋荣”……深深浅浅的秋色里,总有一抹是属于桂花树的。当一树花开,满庭芳香挥之不去,桂花树就从文人墨客的笔端复活,从广西人的文化记忆里走出来,唤醒那一缕浓浓淡淡的乡愁。此际,“秋风又送木樨黄”,桂花树下坐一会儿,且看,且品,且吟,且醉。
▲花开时节,桂林市街头金桂飘香。南国早报客户端记者 游拥军 摄
要说桂花飘香的金秋是桂林最迷人的季节,相信桂林人大多无异议。那是满眼千重绿、万点黄的填充,那是轻吸几缕的淡雅芬芳,那是对桂花树成林家乡的依恋,更是桂林清雅之姿的缩影。尽管桂林并非因桂花得名,然而,桂花与这座城的不解之缘却由来已久,缠绕着千丝万缕的柔情。
最古老的证据
桂花和桂林的渊源长长久久。1984年,桂花成为桂林的市花。1995年,桂林正式确定市徽图案外形用桂花4花瓣相连,寓意桂林处在桂花环抱当中。
桂花在桂林的生长历史可追溯至新石器时代。在桂林南郊的甑皮岩洞穴遗址中,考古人员曾发现了桂花的孢粉,这是目前世界上桂花存在最古老的证据。
而桂花的栽培,在桂林也有2500多年的历史,《桂林府志》记载“桂山多桂”,而在清代诗人魏源的《漓江舟行》诗中则写道:“百里榕成海,千年桂作窝。”
在不少诗文中不乏咏叹桂林桂花的佳句,如唐朝诗人曹邺,从阳朔迁居桂林时曾写道:“桂林须产千株桂,未解当天影日开。我到月中收得种,为君移向故园栽。”宋代诗人杨万里则有诗句云:“尘世何曾说桂林,花仙夜入广寒深。移将天上众香国,寄在梢头一粟金。”
如今,在桂林,仍存留不少古桂花树。如树高8米的阳朔县高田镇龙门村古桂花,胸径达127.3厘米,冠幅东西15米,南北14米;临桂区宛田瑶族乡楠木村(下楠木村)的古桂花,树高13.8米,胸径114.3厘米,冠幅东西20.5米,南北17.4米;雁山区柘木镇东开村的古桂花,树高17米,胸径127.4厘米,冠幅东西19米,南北21米;兴安县白石乡鳌头村委荒田村的古桂花,树高9米,围径3.87米,东西冠幅19米,南北冠幅15.6米;而平乐县同安镇仁塘小学内的古桂花,树围4.08米,树高11.79米,冠幅19米,是广西目前发现围径最大的古桂花树。
无园不植桂
桂林人对桂花的喜爱,从许多用桂花来命名的地名、街道、饭店等处都能看出。如用桂花为名的居民小区桂花园;酒店中的丹桂大酒店、曾经的桂花大酒楼;还有金桂苑、八桂大厦等。
每逢桂花开,赏花之于桂林人而言,那是走出家门深呼吸便能实现的。桂林市林业和园林局规划建设科科长、桂林市桂花协会副会长李腾钊介绍,桂林就好似一个巨大的桂花公园,桂花已成为桂林园林绿化的主要树种。目前,桂林市内种有桂花的道路和街巷共有121条,绿化道路长度达127公里,形成了全国罕见的“桂花长廊”。市区有名的桂花路包括:王城路、龙隐路、龙珠路、中山路、解放东西路、临江路等。
桂林无园不植桂。南郊的雁山公园至今保存有100多株树龄百年以上的古桂,其中,以丹桂最出名,它与方竹、绿萼梅、红豆合称雁山园的“四宝”。在七星公园,种有6000多株桂花树,绽放时便是“叶密千重绿,花开万点黄”的盛景。被称为“桂花海”的桂林园林植物园,有成年桂花2万多株,并建有国内最大的桂花博览园,收集了桂林所有的优良桂花品种。
“其实,不仅是在金秋时节,在桂林种有很多的四季桂,常年都弥漫着桂花的芳香。”李腾钊说。
桂花是桂林友谊的使者,以桂花相赠是桂林市对外友好交往的一种独特形式,“日本的熊本、韩国的济州、美国的奥兰多、新西兰的黑斯廷斯等地,都种有承载桂林人民友好情谊的桂花友谊树”。
一千多个“桂花”人名
在桂林园林植物园,曾举办过多场特别的“桂花”聚会。主角并非园里的桂花,而是来自桂林各地名字中有“桂花”二字的市民。据不完全统计,桂林约有1400多人取名“桂花”,其中有近百名是男性。
“我出生的那年是农历十月,出生时有零星的桂花飘着淡香,我的父母因为喜欢桂花,就给我取名‘桂花’。”今年62岁的罗桂花告诉记者,年少时觉得叫桂花有点土,但叫着叫着就习惯了,感觉自己和这座城市联系更紧密。
如今,罗桂花和一群跟她一样叫“桂花”的人建有一个群,大家不时约出来,喝喝桂花茶,做做桂花糕,品品桂花酒,聊聊彼此和桂花不解的缘分。
尽管不如牡丹、菊花等出现在书画爱好者的作品里那样频繁,但在桂林,每逢桂花飘香的时节,书画爱好者们便会提笔,描绘出他们心中的桂花树。
▲谭省英以桂花入画。
桂林市老年书画研究会秀峰分会会长谭省英,在秋天桂月出生,对那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有着与生俱来的爱。她喜欢在桂花绽放的时节即兴作画,把自己对桂花的喜爱融入笔端。
桂林画家黄桂明,也在农历八月桂花飘香的季节出生,取名桂明正是希望桂花开放带来好运和光明之意。在黄桂明的画作里,桂花经常是主角。而让他欣慰的是,跟他学画画的孩子们,也不时学着画桂花。“听说有些中小学还会组织画桂花活动,我觉得这很值得推广。”